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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 / 2)





  踹开了碍事的东西,钟无颜继续往前,正霄阁到底有多大,他不知道,但是他却很笃定,这间房间里有若溪的气息。他下意识的转了半个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走。

  “若溪,是你么?”他的手指终于触碰上了带着温度的软.物,心稍稍安稳了下,下一秒他察觉到有异。“若溪?”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有些慌乱的摸到了她的肩膀,继而是冰凉的脖颈,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果然,烫的吓人。

  她受了伤才好,今天怎么禁得住这样的折腾,况且冷香宫实在是太过阴冷了。有些心惊的握上她的手,也许是他的心血正在不断的翻腾,常年冰凉的手心竟也染上了热度,若溪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他的手,好像是一棵救命稻草般紧握不放,他的手,好温暖。

  心底最后一点理智也终于全然崩塌,钟无颜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正看着这个脆弱的女人,他挨着她坐下来,全然不顾石灰地面的冰凉,腾出一只手有些费力的解开自己的外敞衣扣,他的扣子才解开两颗,那只小手就迫不及待的探了近来,解扣子的手一抖,剩下的扣子不用他去解,就全被若溪的手臂探进来的力道撑掉了。

  钟无颜成了若溪在这间寒冷房间里的唯一热源,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满足的叹了口气,她发烧了,烧的很厉害,身子冰凉,但是挨着他胸口的脸颊却火热,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气息。钟无颜忽然无名的躁动了起来,用外敞包住她娇小的身躯,无意中却碰到了她柔软的前胸。

  “若溪,能听见我么?”他吸了口气,必须要分散自己的注意。

  怀里的人蹭了蹭,勉强点了点头,其实,从他进来她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但是她的头实在是太疼了,身上实在是太冷了,身心的难受让若溪完全放弃了去思考要还是不要,他现在是她的救星,她抓不住,就全完了。

  在黑冷的房间里,有一个可以靠着的人,真是太好不过的一件事。谁还去管这个人的从前,将来,她忽然很想让沉浸在回忆之中的自己就这么放纵的,活在当下一次。

  就一次,也挺好的。

  “钟……无颜。”她轻轻的,带着点犹豫的叫出他的名字,挨着她身躯的钟无颜几乎是浑身一颤,他似乎又听见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胆怯的含羞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她去生去死。

  “我在。”他狠狠的闭了下眼,多少年了,他竟然能重新听到这个声音,瞬间,他被自己迷惑了,来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一下变得不值一提。眼下的这一刻相拥是那么真实,钟无颜伸出双手搂住她,他的脸窝在她的颈窝。

  冰冷的肌肤似乎是在引诱他,钟无颜几乎是完全凭着自己的意念去做,当灼热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的时候,他听见她低低的呻.吟。顺着脖颈的优美曲线一直向上,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她柔软的唇,干巴巴的,好像还有裂痕,钟无颜忍不住探出舌头轻轻在她的唇上来回舔.弄,这点湿润让若溪很舒服似的回应了他的吻。

  她的举动无疑的,让钟无颜残存的思考能力完全倾塌,多年累积起来的欲望马上就要溃堤,疯狂的吻上她的唇,那种霸道的力道和方式让若溪差点以为现在亲吻着她的这个男人是卫飒。

  他的吻雨点般落下,洒在她的额头,鼻翼,唇畔,近乎于撕扯似的他的手分开了她胸前的衣襟,那柔软的触觉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痴迷的将它们含在嘴里,用力的吸.允着。突然的疼痛让若溪沉重的大脑霍然清醒过来,猛的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么黑暗,只是……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清楚的看到她的身上,正趴着一个男人,她记得她刚刚叫了……钟无颜。要和他在这里么?这个男人不是最该得到她的人么?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忘掉所有,这一刻,她是若溪,他是钟无颜,不是小公主和丞相之子,近身护卫。但是脑子里为什么总要清楚的一遍又一遍的出现那个人的脸呢?

  他黑如墨丝的头发随风飞舞,邪魅凛然的俊颜转过来,对着她伸出手,手指上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熠熠生辉,他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对她说,“小溪儿,到这里来。”

  不可以!她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想起他?不可以,她忍住自己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好委屈,为什么她总是喜欢错了人?她喜欢钟无颜的时候,他爹就把她的国卖了,等到她好不容易从爱和恨当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她喜欢上了那个救赎了她的男人,卫飒。只是,这一次,更彻底,他撒手了,不要她了,连一点挂念都没有。

  好,很好,她这个有眼的人到头来竟还不如一个瞎子,钟无颜才是好命的,他在亡国之后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人崇拜,被人艳羡,被堂堂大祁国的紫嫣公主捧在心口上爱着。他们过得都很好,只有她,一直都是最惨的那个。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就可以完全任由自己的身体无限度的沦陷下去。她的确是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来依靠,来休息,但是谁都可以,唯有他不行。

  手上多出一股力气,她猛然推开了正在她身上沉醉的男人。钟无颜没料到她忽然反抗,被她推得直接撞到身后的墙壁上。他的衣衫凌乱,脸上带着没有舒展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上凝聚着滚落的汗水。

  “我……”她低下头,快速的拢起衣服,被他啃咬过的肌肤还在发烫,让她难堪的别过脸去。“我不想……”

  钟无颜深深的吸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托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吞了吞口水,却发现口干舌燥的厉害,他察觉到她的呼吸很不均匀,是慌乱和紧张的节奏,苦笑了下,把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冰冷的潮湿让他身体里的火苗剪灭了许多。他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把那股冲动压制下去。

  许久,他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若溪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一沉,用还带着浓浓情.欲的沙哑嗓音说道,“地上应该有件衣服,你穿上。”

  若溪愣了一下,伸手在地上摸,果然,有一件掉落了的外敞,很厚实的样子。她犹豫了下,还是披在了两个人的肩膀上,他出的汗比她多多了,这会儿停下来,该是挺冷的吧?奇怪,她好像出了汗之后,脑袋就不那么疼了,也不那么晕了。只是……她也出了汗,这会儿身上更冷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钟无颜长叹了一声,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会折磨男人的,她小小的举动让他感动,但是她的拒绝却更让他受伤,和刚刚一样,他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身,她的身体明显一僵,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就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做。”若溪动了下,缓缓的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一起,静静的相拥,连彼此的心跳也不能忽视,若溪心里隐隐的发疼,这样的男人她却已经不能再放在心里了。

  “伤在哪儿了?”他忽然轻声问,那声音轻的像是一团棉花。

  “脸,肩膀,后背也疼。”她回答的很老实。

  “晚上的时候,公主会来给你送药,到时候太医也会来。”他继续说着宽慰她的话,听见她轻松的说,“没关系的,这次不怎么重,幸好你和大殿下来的及时,只挨了两鞭子。”她说一句,他就心疼一下,将她搂的更紧,“对不起。”

  若溪愣住,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他来晚了没有及时制止卫芙蓉的暴.行么?真傻啊,这个男人,分明是她们之间的事,他做什么道歉呢?“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说着。

  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若溪在他的怀里露出诡异的微笑,恐怕只有他这个善良的男人还不曾察觉吧,今天所有的事都太巧合了,巧合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圈套。到底是谁的圈套,她很乐意拭目以待。

  第九十七章 表白

  天快擦黑的时候,冷香宫外的侍卫在宫门外有点呆不住了,来回不断的徘徊,朝黑洞洞的楼里观瞧。钟大人已经进去很久了,还没听见他出来的脚步声,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三两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们在做什么?”高傲的女人声音吓了他们一跳,领头的赶紧转过身,看见来的人更是恭谨的单膝跪地,“紫嫣公主。”

  卫紫嫣神色有些匆忙,还有些不悦,扫了一眼地上的守卫,“把门打开。”

  “这……”领头的有点犹豫,虽说人家是公主,但这毕竟是冷宫,没有陛下的手谕也不能随意进入啊,再说,他们刚刚私自放进去钟无颜,他人还没出来,再进去一个,可怎么得了?

  “少罗嗦。开门。”卫紫嫣已经极度的不耐烦,这里荒凉的连狗都不愿意来,要不是若溪被关在这里,她这辈子都不想到这种晦气的地方。这群小守卫竟然还敢给她磨牙,脸往下一沉,知道自己耍横也不是办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她缓和了语气,“新关进来的人受了伤,本宫带了御医来医治,这人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也不好向大哥交代,你们也担待不起。”

  守卫们叹了口气,无奈的给卫紫嫣打开大门,扑鼻而来一股阴冷的风让卫紫嫣皱了皱眉,身边有宫女提起灯笼脸色煞白的先往里走。等到她们都进去,守卫们无不在心里暗暗揣测关进来的这个丫头到底和卫承有什么关系,竟然这么受重视。

  黑暗中,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若溪觉得许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了似的,她贪恋他身上家乡千鸟湖水的清澈味道,闻一下就醉了。她抱着钟无颜,心里平静的和周遭的黑暗一样,安然静寂。

  “若溪。”他轻声唤她。“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若溪“嗯”了一声。他沉默片刻,才说,“等这件事完了,我们就出宫吧。”

  我们?若溪的眼皮微微动了动,钟无颜没得到她的回答,有些惴惴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慌乱,想要稳住心神,又好像很难做到。“出宫去?去哪儿呢?”

  “去哪儿都好,远走高飞。”他一直都很想这么做一次。

  黑暗让彼此只能感觉到呼吸和心跳,以及紧紧贴近的身体温度,却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沉静,钟无颜知道她需要时间考虑。只是等待结果的过程很煎熬,很漫长。

  她听见自己的胸腔里有一部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硬壁垒碎裂的脆响,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让她感动,眼眶没来由的被一下涌出的泪水沾湿,原来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还可以在这个人的怀抱里流出眼泪。也许……她吸了口气,也许,真的可以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这么多年的蹉跎,她已经懂得了人要往前看的道理。

  “你喜欢现在的我么?”她忽然问他。

  现在的白若溪,而不是过去的融嫣,钟无颜,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头顶上,是他带着犹豫的声音,“我……”

  她伸出两指,点在他的唇上,“钟无颜,我想听实话。”也许,之前的她还小,总是把他的玩笑话当真,因为没人会教她的钟无颜说假话来骗她。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男人说谎话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需要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