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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下眼睑青黑,颜色都有些深了,看起来就像是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似的。

  提到这一茬,少女的表情就有一些勉强了,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最近睡的是不太好。

  介不介意坐下来跟我聊聊?反正对面的人还没来。谢迟抱着团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一点位置来,少女有些犹豫的样子,最后还是坐下了。

  我跟你讲的话你当个故事来听就好了,也不用太当真少女抿着唇,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做噩梦?谢迟帮她开了一个头,少女愣了一下,大概不知道谢迟是怎么知道她在做噩梦的。

  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真的是太难受了。少女说到这里都有一些哽咽:一闭上眼睛就在做噩梦,但不睡觉,身体要受不了,我真的快被逼疯了。

  谢迟给她开了一瓶矿泉水:慢慢讲,别着急,是什么时候突然开始做噩梦的?

  前不久吧,大概两个星期之前她自嘲的道:坏事儿真是接踵而来,我先跟我相恋好多年的男朋友分手了,难受了还没几天,还没从失恋的难过当中出来,又开始做噩梦。

  大概是提起前男友的事情让她有了一点倾诉的欲望,女孩子低落的道:这段时间真的就是诸事不顺,其实我最开始没有想过跟我男朋友分手的,我们两个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六年,高中毕业了大学也毕业了。

  一开始我们商量的是毕业之后就结婚,但是毕业之后,他说买不起房和车先不着急,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啊,但出于照顾他的自尊心,我同意了。

  可是毕业一年多了,他根本就没有去工作,一开始说毕业季找工作不好找,后来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工作又嫌弃人家工资低,在家里呆了好久之后我劝他出去上班,他好不容易又找了一个工作,过了没几天就回来跟我说上司对他不好,辞职了。

  然后他就每天待在家里打游戏,不上班也不做家务

  女孩儿偷偷抹了抹眼角:我忍无可忍就跟他分手了,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家里没有钱,也没有嫌弃过他买不起房,可如果连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怎么跟他过一辈子?

  可是你知道吗?分手之后他到处跟自己的朋友什么的说我嫌弃他没有钱,所以跟他分手了,去找了个富二代,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谢迟迟疑了一下,轻轻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别哭了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如果我真的嫌弃他没有钱,那我一开始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他那个时候有钱吗?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整整六年多?再过两个月就七年了,我是有病吗?我图他什么?女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头扎进了谢迟怀里。

  然后被团子用白嫩嫩的小手又推了出来。

  谢迟打开包拿了两张纸巾出来递给她,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接过来擦擦自己的眼泪: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谢迟犹豫了一下然后道:起码你看清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总比你们两个真的结婚了才发现他这个样子要好吧?

  你说的对,起码我及时止损了。女孩子擦干了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说吧。

  那之后没多久我就开始做噩梦,老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去便利店里买东西,结果一打开便利店门,发现里面堆满了尸体。

  比如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追,一回头它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永远也无法摆脱。

  或者是在梦里突然从高空坠下,但是不管我做什么样的噩梦,都很少吓醒过,一般都会在梦里不停的挣扎,一直到天快亮了,才会从梦里醒过来。女孩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当中甚至有些惊恐,似乎又感受到了在噩梦当中的那种痛苦。

  这种无法挣脱无法醒过来的噩梦,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甚至吓得不敢睡觉,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等到白天再稍微补一点眠,但我白天还要上班的,一直熬夜也不是个事儿

  也去看了医生,可是根本没用,各种各样的药都吃了,中医西医都看了,该做噩梦的还在做,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辞职现在就是准备先回老家去。女孩低声道: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真的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迷信本信看了看团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会被当骗子吧?

  第61章

  谢迟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你听说过诅咒吗?

  少女:

  上一次听这个句例,是:你听说过安利吗?

  其实我也不太懂诅咒那方面的东西, 但我感觉跟你的情况还蛮像的, 因为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噩梦,还是连续的。谢迟努力的想用比较有道理的那种话来解释一下:不管是鬼也好, 还是所谓的诅咒也好, 你可以将它理解成一种特殊的磁场, 而你受到了这种磁场的影响, 身体有了某种反应,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少女:呃

  谢迟抱紧了团子,紧紧抿着唇:我不是骗子

  我我知道你肯定是好心的啦,但是诅咒这种东西,太虚无太不可捉摸了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弱:总之不是怀疑你, 就算是可能跟这方面靠边,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有。谢迟站了起身: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可以躺下睡会儿,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嗯我不问你要钱的。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是真的能够帮我解决掉的话, 你不要我也要塞给你的, 不过我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做噩梦,白天是不会的, 现在还不到时间呢。

  那就晚上再说, 你睡下铺吧,我去上面了。谢迟掂着脚尖先把团子放上去了,然后才自己爬上去,火车的上铺还挺狭窄的, 因为离车厢顶很近。

  团子小小一只坐在床铺边缘,嫩嫩的小腿儿还能垂下去,晃上两下,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谢迟爬上去以后,往床上一躺,团子就自动的爬到了她的肚皮上,软软的一只团子也不沉,像只小乌龟一样的趴在她身上,昂着头去看谢迟,谢迟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一声,抬起头亲了一口小团子的额头,又猛的往回一躺:无聊了?

  没有。团子小声的道,跟阿迟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无聊啦。

  谢迟越看越觉得自己赚了,虽然最开始只是想养一只小宠物的那种心情,但是现在变成一只小团子之后,她也没有觉得麻烦或者怎样,甚至觉得养小孩子也很好。

  可能是因为山上没有比她年龄还小的孩子,唯一一个还自诩她师兄,尤其是比她年龄小很多的那种,差一个辈什么的是不存在的。